史克里亞賓：第九號鋼琴奏鳴曲《黑彌撒》(Scriabin Piano Sonata No.9 Black Mass)

 以下是我聽俄國大作曲家史克里亞賓第九號鋼琴奏鳴曲「黑色彌撒」的感想：

「在一個平靜的夜晚，突然起了一陣涼風，一個腳步聲靠近，讓人感到害怕而顫抖，心裡的寧靜也變得倦怠，當星光都在顫動，世間的光明也跟著閃閃滅滅...風不繞道的吹，讓樹木與窗戶的玻璃都成了風鈴，不停的放送蠟燭將吹熄的聲響...火焰被風吹的失去方向感，平靜的夜晚也像內焰與外焰分開了...

幽靈的黑色影子，藉著保護色潛伏著，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靠近，才知道他不是一個而已，涼風也漸漸成了陰風，隨之而來的是大隊的幽靈，他們衣著華麗，穿著厚重的軍靴參加夜裡的彌撒，用鬼火點燃了祭壇上的蠟燭，搶奪了棺材的蓋子做為禮拜的椅子，裏面的骷髏狂暴的跳舞，他們以風聲作為喉嚨，唱出彌撒的讚美歌，直到散落一地...

因為死亡，夜晚再度平靜。」

「黑色彌撒」是史克里亞賓的晚期作品，作於1913年，此時他已因為醉心於神祕學而產生了各種幻想，而創作了這首描寫惡魔的奏鳴曲，而連他自己都害怕此曲，所以從不彈奏，這任務只好交給後人了～但我們知道這是很折磨人的，因為這奏鳴曲是技巧最難的鋼琴曲之一，不但有他晚期作品常有的，無所不在的巨大顫音：

還有那速度很快的奇特節奏段落，特別是最後「骷髏跳舞，散落一地」時由活潑的快板變成急板這段：

但其實這曲子的構成非常嚴密，在我的感想裏，「平靜的夜晚」，「風」，「腳步聲」...等詞句會一再出現，就是因為這都是曲子的主要構成元素，當然會用各種風貌重新再現，但都完美的融入在一個曲式裡。也許「黑彌撒曲」不被世人所理解，只因為幻想的虛空與音樂技法的嚴密，兩者無法和諧吧...優點與缺點，有時是無法共存的。

 

文：夏爾克